泞消隐不见。
从宫门处到茗萃宫还有很长一段时间,祁烨下了马车,挥散要给他撑伞的侍卫,沿着宫墙缓缓迈步。
这斑驳的宫墙不知见证了多少朝代的兴衰,有人成了,有人败了,最后都归于尘与土,可是只有这宫墙还屹立在这里,见无数生死而波澜不惊。
雨水落在祁烨的发上,脸上,夏日的炎热憋闷被这场雨冲散了许多,可是却也模糊了双眼,让他看不到眼前长长石板路的尽头。
一个一个已经故去的人此时都在他的眼前一一拂过,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大皇兄,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,对他招手,“皇弟,来,皇兄给你讲讲为君之道。”
他的大皇兄啊,那个心中怀天下心怀万民的人是世上最应该坐上这个皇位的人。
他的义父,那个真正拥有大智慧的人,他说,“祁儿啊,你若执意要做那些事情,义父必当全力支持,只是,总有一日你会后悔。”
他记得那时候义父躺在床上,行将枯朽,却依旧满目仁慈,他看惯了宫里的黑暗与争斗,却依旧保留了他那颗与人为善的心。
他的兄嫂,站在大门前,开心的迎着他回府过年,满桌的饭菜,都是大嫂亲手下厨做的,说军中凄苦,小三儿要好好补一补。
那过年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