颠来倒去,他好像也只能说这句了。
白砚眉目更加凛然,“诚实点,你后来忽冷忽热吊着我,难道不是在出气?”
裴挚心里像是沉着块千钧重的石头,可这一下,面上倒真是乐了。
他嗤地笑了声:“这些事你到底听谁说的?裴明远?他的话不可信。坦白说,白阿姨当年跟他到底是不是那回事还难说。”
他们的父母三人,没有哪个不是满嘴谎言,每一个都在卯足劲给他们挖坑。裴挚只能说一声服气。
裴挚,裴挚,裴挚……
裴挚前十九年的人生都是假的。
可其中的百转千回,他当年是不知道的。
他们母亲罹难时的样子,白砚没有看见,可他去过事故现场,一切他都亲历。
当时,裴挚他妈一脸的血。跟着上救护车的是他。
救护车门关上时,离他们不远的地方,裴明远紧紧握住白女士的手,耳朵凑到白女士嘴边似乎听女人说着什么。
直到救护车开走,裴明远没多看他们一眼。
其实从理智上说,白砚不在,总该有个人守着白女士。可是,弥留之际的裴太太眼角滑落一行清泪,颤抖的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音节。
她说:“我后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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