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晓用力掀开他的手,“被他囚禁的第三年,我试过逃跑,被弄断了一条腿。之后,被他找蛇头运到了南亚。你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绝望。我熬啊熬啊,一年过去了,又一年过去了,我到现在都弄不清自己是怎么熬到今天的。”
白砚手滞在半空,说不出一个字。
东晓转头看向他,眼光直勾勾地逼视他的眼睛,“所以,白砚,你也不可能明白我有多恨你……当我得知段墨初最初的目标是你,而我之所以成为他手下的目标最初是因为我跟你背影相似。不,起初我也没恨你,只是熬着熬着就没法不恨了。”
“凭什么呢?我在地狱里,你却好生生地在阳光底下当你的影帝。”
白砚垂下眼眸,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好像能灼伤他的眼,他无话可说。
接着是长久的沉默,房间里一片死寂。
但是,这一阵死寂过去,他搭在大腿的手背突然被一片冰凉覆住了。
那是,东晓枯瘦苍白的手。
他抬起头。
东晓微红的双眼晕出泪光,“可我也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你是,最真挚的朋友,我知道,我失踪后,你是怎样替我奔走的,付出了多大的代价,我知道你这些年从没放弃我,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多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