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也总是黑黢黢的沉重,一眼望过去, 便觉他不似好相与的人物。
然而真的到了近前,同他说上几句话, 却觉他言语舒缓,语气和煦, 寥寥几语,便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。
——至于他话里头究竟有几分真, 几分假, 那就一概不知了。
承安在宫中见多了人心反复,揣摩别人心思也是一流,多年的苦楚总算是为他带来了一点儿好处,在这位圣上心腹面前, 虽不敢说是游刃有余,却也是面色如初,未露颓色。
对于他这个年纪而言,已经很了不起了。
张英笑吟吟的看着他, 使得自己面上冷而硬的胡渣,也带上了一点儿柔和味道。
“殿下有心为圣上分忧,自然是好事一桩,只是臣在边上,少不得要说几句不中听的,”他站起身, 亲自为承安斟茶:“殿下听了,可别动气。”
承安笑着谢他,道:“张大人只管说便是。”
“圣上只给了半月功夫,那便是万万延误不得的,”张英也不绕关子,径直问道:“殿下恕罪,臣冒昧一问,您可有思路吗?”
“此事说难也难,说易也易,”承安正色道:“长安近来议论纷纷,对于此事猜测不绝,堵不如疏,还是从根上解决为好。”
“此次春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