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如茵抬头, 看见那块大大的匾额,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——
    玉棠楼。
    宁扶眠被周冶扶下马, 守在门前的小厮立刻跑来牵马。
    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哑黄色请柬,小厮看了,恭敬道:“学士请入大堂。”
    还未进门,便远远听见楼内嘈杂声。
    宁扶眠一言不发地领着二人进入大堂, 堂内桌椅皆被撤走,在地上铺了一张巨大的绛紫色地毯。
    几十号人就那样零零散散地席地而坐, 三五成群地争论着什么,有激动的已是面红耳赤。
    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到来。
    宁扶眠选了一处僻静角落,也掀开袍子盘腿坐在地毯上。
    女子所着襦裙不如男装那般轻便, 沈如茵只好屈膝以半跪的姿势坐下。
    许是方才行动牵扯到了伤口, 宁扶眠伸出右手轻轻按住左肩,浅笑道:“妹妹可知这些都是什么人?”
    大堂中央的人群穿着皆不算华丽, 有些甚至称得上是褴褛。严冬之下,人人长衫加身,未有厚袍御寒。
    一看就是寒门出身的文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