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吓人。
“……”阮念初一下愣住,手上动作骤停。
他阖着眼沉默了会儿,又道:“我需要休息。你这样,我睡不着。”
“……哦。不好意思。”她反应几秒,明白了,有些尴尬地把毛巾收回来,干笑了下,自言自语似的嘀咕,“我第一次照顾人,没什么经验。”
后面这句话,阮念初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,谁知道,还是被厉腾听见了。
他极淡地嗤了声,“难怪。”
她从这两个字里,听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,不由憋火,“怎么,跟以前照顾你的人比,差得很远?”这人怕是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感恩戴德。
厉腾说:“对。”
此刻她觉得,自己一定是吃撑了才来照顾他。
阮念初翻白眼,把毛巾重新搭他额头上,纯粹讽回去,“历任女朋友?”
他鼻息沉沉的,变得平缓,声音低不可闻,“我妈。”
“……”
阮念初在屋子里站片刻,一回身,拖了把椅子摆到床边,弯腰,坐下,单手托腮。厉腾闭着眼,浓密的睫毛黑而长。大约是退烧药起了作用,他眉心的结,比之前舒展开几分,没有平时看着那么冷戾可怕。
还是病着更招人待见。她有些坏心眼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