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声痛哭起来:“这管酒的一年到头,也没几次喝畅快的机会,管家像盯贼似的防我,没几天就要察一察,一旦少了、损了、伤了,就要老婆子拿月钱来陪。我平常抓得严,这些天府里忙着进福酒,没来得及看顾,就被不知哪的小贼偷了壶头等好的松花酿,那可是十两银子的好物,老婆子赔不起啊,哪个没人性的造这种孽,坑害我老实人,我老婆子咒他一辈子没儿子!”
    正在咽酒水的葛惠芳闻言猛得一顿,酒漫入气道,使她呛咳起来。
    房舍内更加闹哄哄,有的丫环婆子劝说起这位婆子,有的跟着一起说起自己的苦,说着说着也不自觉泪流满面,有的赶着给葛姑娘顺气,有的事不关己,抓紧机会喝酒吃肉,难得享受,有的却保持着清明,冷眼观察着这于府最底层下人们的酒后百态。
    豆香儿却顾不得这么多了,她急忙起身,身子却还是无力,根本无法立起来,张引娟赶紧搂过她,语气责备又关怀:“好了,小祖宗,别逞能了,安生待在我怀里,就你这酒量,还想送上去给人灌吗?”
    豆香儿挣扎着,脑门涨得难受,松花酿,松花酿,怎么偏偏是松花子呢,现在不是秋天吗,松花子春天才开花的呀,于府怎能备着这酒呢!
    俏玲,对不住,我失算了,害了你啊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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