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也渐渐能理解, 为什么他初到这里的时候, 会浑身布满坚硬的刺, 以那样冷漠凶狠的姿态抗拒任何人的接近。
不接触,就不会产生感情。
年幼时被父亲抛下, 长大后母亲也离他而去。
自我保护是人的本能, 因为不想再被遗弃,所以宁可筑起心防, 拒绝再建立一切新的关系。
幸好他遇见的是她。
幸好。
幸好她大着胆子, 伸手去碰了那些充满防备与抗拒的刺。
没有想象中的扎手,只是看起来坚硬而已。
也幸好, 她有足够的耐心,慢慢地软化了他身上的刺,才让两人一步步走到现在。
“……怎么, ”蒋逸舟松开手臂, 对上她还泛着未干泪意的目光,长长的睫毛被沾成一小撮一小撮的,看着有些好笑,“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?”
阮念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过去经历的事都已经过去了, 如今他长成了这般优秀的模样,没什么好可怜的,也不需要被别人可怜。
他很好。
她都知道。
“眼睫毛还湿呢, 不难受么。”蒋逸舟看着都嫌重,想帮她擦的,但双手刚摸过那台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钢琴,感觉也不太干净,就扯着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