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用一块青莲色毛青布打了个包袱裹着——这原是她用来包书的,不然她房里怎么会有这般素色的布料。想着这些东西空手拿回去麻烦,且要打个包袱,她房里散碎的尺头倒是多,只不过不是绸,便是缎,上头花色又甚是花俏,与郑卓这样一个少年郎实在怪异,到底寻了半日,把上年包书剩的几尺毛青布给寻了出来。
宝茹捧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出来,郑卓倒是许多意外。他本以为,就是两三本书本子,笔墨纸砚几样,这能有多少?
“这便是了,里头的素白竹纸只放了半刀,这样是用的最快的,订个册子本儿,几日便用完了。用完了尽管与我再拿,这样的素白竹纸还是买那大张的划算呢!”宝茹比划了一番道:“这样一大张能裁四五十张出来,只要两分银子,可这样一刀便要八分呢。”
郑卓一边在心中暗暗咋舌——读书果然是极贵的,怪道以前大伯对门孙寡妇家的容哥儿上了蒙学,回家只用笔沾了水在石板上写字,可见有许多耗费支撑不住。就郑卓知道的,八分银子够买白米一斗,省俭着吃能吃多久?
一边又觉得宝茹的样子十分伶俐可爱。他一路上见姚员外做生意,今日又见了她家天王庙对门那门脸五间,上下三层的百货铺子。晓得她家的财力,这样几分银子于她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