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车往医院去,一个小时后,她找到给她打电话的医务工作人员。工作人员让左忱签了几个字,接着领她去确认了尸体。
“您要进去看看吗?”
“……”隔着玻璃站了片刻,左忱点点头,“麻烦了。”
工作人员给她套上一次性的防护服,没有跟进去。
进去后,左忱走近拉开的抽屉。
红姨的脸很白,穿着生前的衣服,她上身一件运动外套,背后写着黄海制药,下半身是带黑花的紧身老年裤,裤口袋有点脏。
这条裤子,四天前就晾在左忱家的阳台上。
看了一会,左忱伸出手触碰红姨的脸。她抱起红姨的头搂在怀里,死尸的寒凉隔着防护服穿过来。
左忱的目光涣散。
片刻,她忽然笑了一下,轻声说:“幸亏你得的不是传染病,不然这一面都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
又说:“苏惊生没来,你别难过。”
“……”
停了一会,慢慢又说:“这十几年,辛苦了。”
左忱放开手,给红姨整理好仪容,推门离开太平间。出来脱了防护服,刚一抬头,她就看见了外边的苏惊生。
苏惊生两手抄着口袋,低头站在那,立得如雨露压弯的长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