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向姜先生请假、得到允许才能成行。商陆闻言,只有满心羞愧,拱手道:“有些事,需得来给大小姐一个交代。”
“当真是难能可贵。此间没有需得防备的人。”碧君双手死死地纠缠到一处,“你说。”
商陆低下头去,面色逐渐转红,踌躇好一会儿才道:“我本该尽早前来,却因境遇转变,举棋不定……是我之过,万死难辞其咎。眼下,我已打定主意求学,别的事,都需搁置不提。对不住的人,无可弥补。此番既是来告罪,亦是来听凭发落。”
读书人就是有这点好处,再上不得台面的事,也能在言语间粉饰周全。碧君讽刺地一笑,却在笑的同时掉了泪。
她轻轻地吸着气,语带清浅笑意:“要发落?你倒是说说,想要怎样的发落?”
“……”商陆答不出,甚至没预料到,她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碧君抬手,拭去面颊上的泪,语气里有了几分冷冽之意:“看似是来告罪,其实是笃定旁人不会怪罪。不然,你如何敢来?你这样的人,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。否则,再过十年二十年,我怕是都看不穿、想不到,人可以恶劣到这地步。”
商陆再度深施一礼,头垂得更低,“不管如何,今日前来,真的是心甘情愿地听凭大小姐发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