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芬德尔说得没错,这场谋刺过往的行动,参与者中就有现任国王的母亲。
这一瞬间,寝殿中的烛火与那晚斯巴达墓坑前的剧烈跳动的火光重合,盖棺前所看见的列奥尼特的那张隐于阴影中的脸又涌上她的脑中。
她和阿罗,都被最亲近的人,抛弃了。
她咬着牙,攥着拳头,在柏提斯的剑刃落在阿罗后颈上之前便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,然后冲向窗户,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,连身为战将的柏提斯和芬德尔都没有反应过来,就只看见榻上已经没有了阿罗的身影,只剩下了那把之前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陈旧的里拉琴。
尤妮丝将阿罗带到了那处山坡上,这里星光依旧,夜风吹得树叶娑娑作响,山下城中的狂欢已经进入尾声,音乐渐渐低沉,聚集起来的人群也逐渐散去。
阿罗被尤妮丝平躺在草地上,他面色惨白,半闭着眼,颤抖的手在怀中摸索着什么,然后吃力地抬起下巴,看着尤妮丝的脸:“姐姐……琴……我没有带回来。”
尤妮丝低着头看他,用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,说:“没事,我带你回来就够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是不是要死了……”他有气无力地说,“我拿了琴,准备回来找你,母亲的侍女就领着柏提斯过来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