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闭了闭眼,忍下那羞愧的难堪,将所有事都摊在青天白日之下了。
“直到腊月廿八那日你一道去灯市,本是打算对你提这件事的。可说不上来为什么,我突然就发觉自己的想法很卑劣……”
其实她打小就被惯得个行事乖张的狂性,直到当年临危受命暂代家主令后,因有了责任束缚,在这才收敛、修正不少。
可当初在情急重压下,脑子里冒出“贿赂昭王府,借道临川”的想法,很明显就是她性子里那些劣根的残余又冒了头。
好在她最终及时收手,没有当着由着自己的性子酿下大错。
“你不吭声,”罗翠微难堪地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肩上,喃声轻问,“是在生气?”
他会不会觉得,这样的罗翠微,面目可憎,根本不值得倾心相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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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觉到她的自责与自厌,云烈偏过头,腾出一手托了她的下巴,将她的脸抬起来,望进她的眸心,“没生气的。”
他与她之间能走到如今,在旁人看来大约一切都像顺水推舟,没有半点波折险阻;可他很清楚,这其下有多少的不容易。
若她当真是个思虑缜密、瞻前顾后的性子,那夜在驿馆中就绝不会贸贸然一口应下她的请婚。
但凡她性子软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