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
万贞沉默不语,景泰帝也不说话,殿中只有宫人轻柔的举动带起的些许细碎声音。
景泰帝等了许久,直到宫人端着梳洗的用具退了出去,也没有等到万贞求饶,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。
万贞没有看他,目光落在正中宽大的御座上,眉眼淡漠,神态冷清。她的五官轮廓鲜明,此时肃静下来,就有一股冬日的冰棱似的凛烈锋锐。
她在景泰帝面前,不知道他的身份时随意无拘,知道他的身份时敬重而不失亲近,偶尔也露出点倚仗旧日交情而生的放肆。但无论哪种表情,总是生动的,灵透的,鲜活且温暖,从来没有这么阴沉冷静,无情无神。
景泰帝心中的怒火,突然就偏了重心,冷笑:“怎么,你现在连行礼都不会了?”
万贞淡淡地说:“我会,只不过,我不知道你还值不值得我行礼,所以就不想再向你低头,不愿再向你行礼而已!”
这话一出,殿中的陡然一片抽气声,景泰帝更是气得一拍椅子,怒喝:“你好大胆!”
万贞终于转过脸来看着他,讥诮的一笑:“我其实还可以胆子更大!怎么,是不是后悔没有早些杀了我?”
她的目光里,嘲讽、悲哀、痛心种种情绪交织,最后都变成了一种挑衅似的冷烈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