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恪的眼睛,他未能看见僰鲲泽的神情在余音未散时便猛地一僵,随后就像一个泄气的气球那样,松弛的眼皮缓缓落了下来,遮住了他已经失去光芒的瞳孔。
两行心碎的眼泪,从老人合拢的眼皮下慢慢流了下来,顺着太阳穴,流入满头的银发中消失不见。
郭恪握紧僰鲲泽已经不会给出回应的右手,将额头贴在老人冰凉的手背上,无声地流下了眼泪。
这一年的十一月二十日,一共发生了两件轰动全国的大事。
一是中国最后一名活着的开国四大元老在家中因病去世,享年九十一岁;二是因杀人嫌疑被捕的司机张超,在傍晚时分开始的最新审讯中对他的谋杀指控供认不讳,但杀人动机,却是让人啼笑皆非的“夜里黑,看错了人”。
“薄荧姐姐……”
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安静的重症监护室里响起,薄荧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视线,看向一旁躺在病床上,戴着一顶彩色毛线帽的小女孩,她雀跃但又带有一丝怯怯的目光看着薄荧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有什么很好的事发生了吗?”
薄荧按下手机锁屏的按键,张超的照片也随之在手机屏幕上消失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她笑了起来。
“因为……”小女孩害羞地伸出手,指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