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火腿下来。”
说着她麻利地爬上梯子,将梁上挂着的一块金华火腿取了下来,片出了几片薄薄的火腿。宁淑留神看她的手法,见她手劲均匀,片出来的火腿大小厚薄完全一致,胭脂色的火腿,衬着雪白的蚌肉、翠绿的菜薹,十分好看。
阿俏便将蚌肉、火腿和菜薹都放在砂锅里上火炖,转脸对母亲与舅舅说:“你们先聊,一会儿河蚌炖好了我送到堂屋来。”
少时河蚌炖好了,阿俏自己尝了一口,觉得这河蚌的鲜味被火腿一吊,已经尽数被吊了出来,融在汤头里。温润的味道,热乎乎的汤水,刚好可以祛一祛人们心头的寒气。
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滚烫的砂锅,慢慢往堂屋过去。
大约是见到宁淑回来,外人都已告辞了。宁家如今就宁老爷子、舅舅宁沛、舅母张英陪着宁淑坐在堂屋里。表兄宁有信搬了个小板凳正坐在堂屋门口,见到阿俏就跳了起来。
阿俏小心地将砂锅放在桌上,淡淡地对宁淑说:“……娘,外头寒气重,你喝口热汤,再和……舅舅舅母谈事儿。”
她以前管宁沛叫“阿爸”,管张英叫“妈”,如今可得一一改过口来。
只这一声,宁沛的脸色已经黯然。阿俏一瞥眼,舅母张英看上去已经要哭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