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再撑过七八天,阿俏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在破罐子破摔了,她打算等到将所有的存货卖完,酱园就关门歇业,让余家夫妇两个,还有她自己,好好歇一阵子以后再要怎么办,她也已经黔驴技穷,没有办法,只能看旁人的了。
阿俏晚间独自卧在榻上,想到将来,也会“寤寐思服,辗转反侧”,再一想,旁人是为了相思而失眠,而她是为了生意而失眠,两相比较,她实在是个俗不可耐的俗人。可是一旦这么想,她的面孔就会热辣辣的,眼眶则开始发酸,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,睁大眼,望着小楼窗外的明月,过了良久,还是一点儿困意也无。
这轮明月,既然照着自己,就该也正照着他吧。
翌日阮家到了一位出人意料的客人,前来邀请阿俏到府上去作客。
“徐三爷,”阿俏见到这人,一怔之下,眼里有些厉色,“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”
“内子近来有些微恙,病中却一直很记挂阮小姐,我这也是没法子了,才想请阮小姐前往去看看内子。”徐三爷这时戴着眼镜,看上去很是斯文。
阿俏心内则在冷笑:黄静枫啊黄静枫,出了“仙宫”那件事,她若是还能心安理得地过日子那就见鬼了。
“不过,对不起啊,”阿俏冷笑,她可是记得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