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睡了过去。
    戒钟离立在月下,他微微侧头,看到肩头的九昭蓉已合上了眼睛。
    往事种种仿佛如烟云般在脑海流淌而过。她浴血来到他面前,她坐于花丛间调息休养,她乘着缎带在天空飞行,她靠在浴桶旁露出了白皙肩臂,她握着长剑挡住所有妖兽魔怪……
    师父……
    伸出手,白皙的指尖缓缓探向了肩上人的面颊,在指腹几乎要触到的那一刻,却忽然停住了。
    沉重的呼吸就在鼻息下,戒钟离像是条件反射一样,一下子将手收了回去。他没有再看九昭蓉,而是搀扶着她,缓缓托放到了石桌上。
    起身要去屋内拿一件外衫来,视线却落在了石桌上那一坛酒。
    其实关于饮酒一戒,曾有与他同样年纪的小和尚问过住持大师,那时大师并未作出解释,而是这样回答——
    「酒为放逸根,不饮闭恶道,宁舍百千身,不毁犯教法,宁使身干枯,终不饮此酒……」
    这一句话,他到现在也未曾明白。为何世间人人都对酒趋之若鹜,而他们却要戒。何为戒?为何要戒?为何他们要与世人不同?为何世人可以纵情纵欲,而他们却要封闭自己的七情六欲?要隐忍?要舍身?
    忽然,有一片随风而至的花瓣落入了九昭蓉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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