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却忙道:“但岂不会对槐兄不利?”
蒲先生连声笑道:“我怎会录入引来魏槐兄嫌疑之事?将短匕插入的床楣改为床板,即可完全破除手法、只字不提雷教头,便可在灭门案上消除破绽。不必担心。”见我依旧踌躇低吟,蒲先生大声道:“飞,莫非忘了我曾说过,我笔下,虽为神鬼奇谈,却道人间之事。”
见蒲先生狡辩不停,我刻意与他抬杠道:“既如此,蒲先生且说说‘尸变’,却有人间何事?”
不料蒲先生答道:“飞,你怎不见我书中内容,是刻意为引来后人猜疑?”随即他细细道来:“不见我在开篇,便提及四人乃是来往负贩的车夫?若有人起疑,这恰恰暗示了谋财害命的动机。随后‘计无复之,坚请容纳’,‘坚’字中,可有某人的怂恿?‘甫就枕,鼻息渐粗’‘唯一客尚朦胧’,两句如此相对之语,怎不能引来读者疑心?至于客人与尸身追逐逃窜之事,我以‘道人窃听良久,无声’,暗示寺院内并无一人见过追逐场景,而只是听见叫喊。至于终曲,我甚至上书‘此情何以信乡里’,以引来‘此情难以信乡里’的疑虑!引后人对我的记载起疑,进而稍加整理,察觉‘尸变’的蹊跷,才是我的本意!我只想以此事告诫天下人,细心推敲所闻之事,而非盲信盲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