卸责任或者为自己辩驳的言语, 落在旁人眼底都成了话柄, 都印证着他对陆氏其实不敬也不爱,更无意为自己的亲生骨肉着想。
    人总是会怜悯弱者。
    今天这府衙中的陆锦惜, 或者说昔日的陆氏, 无疑就是一个合适的弱者。
    一切一切的言语, 看似严丝合缝,可其实无论哪一句深究下来都没有任何一名普通讼师的严谨与细密。
    因为从头到尾她就没准备与薛况讲道理。
    若真要讲道理,甚至**理,自有顾觉非这种啃透了律例的人能辩得薛况哑口无言,那又能如何呢?
    她致力于玩弄的,不过是人心。
    这是薛况想要的,也是他今日站在这公堂上所不愿失去的,同时更是顾觉非最忌惮、也最痛恨他的一点。
    既然如此,抢过来有什么不好?
    在说出那最后的一句话之后,陆锦惜便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。
    而她也清楚,薛况最终将做出怎样的选择:
    负隅顽抗,他会输得一败涂地;假装大方地放手,或许还能赚一点同情。
    脚步轻缓,她低眉垂眼地经过了薛况的身边,略略地驻足,落在旁人眼中像是温文地对他欠身失礼。
    可只有薛况才清楚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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