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他们住在官租坊,就算比寻常陌生人混居的已经清静了许多,也到底比不上书楼里。所以小毛弟跟果子上午上课,下晌就去书楼里呆着。
寻常他们也待不到书楼关门,看时候差不多了就结伴回家洗菜煮饭去了。
良子隔一阵子就回一趟家,家里人觉着他在县城里呆着越发出息了,看着懂事有担当了许多,说话行事也同从前大不一样。都说是在学里读书的缘故,就有人家也动了心思,想把娃儿送去县里读书。
后来二牛同黑杠子也回家了两趟,他们俩是连农忙时候都不回来帮忙的。从前在家的时候,二牛的娘老骂二牛吃得多,这下真往外头去了不回来了,倒是省了家里米粮,只是又叫她牵挂了。好容易回来一趟,也待不了两天,瞧着家里各样不入眼,口气也大得叫人没法说。动不动就是“县里如何,府城如何”的,他爹听得来气,爷俩还得闹一场。
那些想要送家里孩子去县里读书的,就同他们两个打听。
他们听了便笑,只说那地方原是哄人的,不过当官的老爷们为了自己能升官发财搞出来的花活儿名堂。上课不是早上就是晚上的,且读一辈子那地方也不能进学考官,这叫什么读书?
这下又把那几个爹娘的心思说乱了,到底好不好的没了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