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可惜承哥儿这个好孩子了。”对于妻子的话,汉王略有些汗颜。他知道,王妃在张氏的事情一直怨他。可那时,永安帝正杀人杀得兴起,他实在是不敢掠其虎须。等他缓过手时,三弟的妻儿统统惨死。
汉王取下拇指上的扳指,“替我砚墨,我要把陈氏好好地参上一道。”
一说到写奏折,汉王妃又翻了个白眼,“粗鄙武夫,你会写什么奏折?你除了在奏折里把陈氏骂得血溅五步,还能写什么?”
“嘿嘿,”汉王得意地一笑,挥了挥他如同沙包般大的拳头,“这写奏折也是一门学问!就像你,能把奏折写得如同策论般花团锦簇,能有什么用?”
永安帝想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学富五车的弟弟,而是一个鲁莽的武夫。
如果他精明、干练、沉稳,只怕永安帝该坐不住了。
他参陈氏,就是在告诉永安帝,他现在闲得已经开始和妇道人家做计较了。
汉王妃看到汉王的奏折里出现了一句“陈氏放屁,简直臭不可闻”之时,无奈地摇摇头,
此时日影西移,透过轻绡纱帷幕斜斜地照入屋中。汉王坐在书桌前,眉眼飞扬。平时舞刀弄剑的手,写起字来竟然也是分外流畅。
她支颐瞧着,不禁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