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台,来回不断地巡视,一天下来走过的路几乎可以从本市步行到邻市,绝对不是开玩笑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,汤丹已经跟在师傅后面去吃饭。何小曼不敢问,见师傅极快地将每台织机的梭子又检查了一遍,这才和当值的机匠打了个招呼,摘了口罩对何小曼道:“吃饭。”
隆隆的织机声中,何小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,只是从她的神情和唇形,猜到了这两个字。
这也是何小曼进了车间以来,第一次看到师傅的长相。师傅长得非常漂亮,戴着口罩的时候,一双眼睛已是明媚动人,一摘口罩,原来口罩的遮掩之下,五官明艳,生得竟似电影明星一般。虽说已不再年轻,大约有三十多岁,但别有一番成熟风韵。
但,如此明艳照人的长相,配的却是淡漠冰冷的表情,哪怕望向何小曼这个徒弟,也是冷冷的,和其他师傅们收了个徒弟的得瑟劲头完全不同。
何小曼去柜子前,从包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饭盒子,跟着师傅出了车间。
一出车间,天地从未有过的清静,耳畔甚至会出现“滋滋”的幻觉,提醒自己终于摆脱了那恼人的巨响。
“师傅您好,我叫何小曼。”憋了一上午,何小曼终于敢开口说话,并且确定师傅一定能听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