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望向严宵寒,目眦欲裂,那人却不看她,盯着窗外的一簇白花不知在想什么。
见她迟迟不动,那太监阴阳怪气地道:“娘娘若是执意不肯自己动手,只好由奴才送您上路了。”
严宵寒这时转过头来,淡淡地道:“我听说淑妃娘娘出身高门,自幼饱读诗书,又能歌善舞,曾有相士断言你命格贵重,必得佳婿。”说到这,他没忍住,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:“满金陵城都是这等谣言,娘娘恐怕也信了,还以为自己就是下一个卫子夫。”
“这条白绫,已是给足了你面子,”严宵寒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,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,森然道,“最好自觉一点,再不识好歹,本官就把你变成下一个戚夫人。”
薛氏如遭雷击,她粗通诗文,读过史书,立刻听明白了严宵寒的威胁,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,必死无疑。
汉高祖宠姬戚夫人,生子刘如意,以其圣宠,几次险些取代太子刘荣。高祖驾崩,刘如意被吕后召入宫中鸠杀,其母戚夫人被断手足,去眼,煇耳,饮瘖药,使居厕中,命曰“人彘”。*
淑妃与皇后之间,不单单是后宫之争,而是未来的储君之争,是北方旧臣与江南新贵之间一场不动声色的交锋。
严宵寒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