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焱,恐怖的枪声,以及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虚无感。元彰死后,梁柔很多天都在噩梦中醒来,如果当时元彰没来呢,如果枪口错了一寸,打中的是聂焱呢。又或者,聂焱没有等到元彰来,就已经先一步下了车呢。
太多的可能了。
每一种都是梁柔不能忍受的。
她怕死了。
聂焱身体渐渐放松,就这样完完全全的盖在梁柔身上,海风徐徐,她与他都穿的极轻薄,就这样靠在一起,像是久别的恋人,终于能有机会,诉说彼此的心事。
他温柔的进入,倒不是为了激烈的房事,而是一种类似于安抚似的给予。
表示他在,他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。
聂焱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怕。”何尝不知,梁柔那晚一身血污,听到元彰去世消息时,她的瞳孔都是涣散的。
只是聂焱没有告诉梁柔,他的怕。
他是男人,不该说出自己也会胆怯的话。
可是内心深处,谁不恐惧死亡。他很清楚,那晚本该没命的人,是他。死了元彰,聂焱当然伤痛,可他也会后怕。只差那么一点点,子弹穿透元彰身体的时候,他清楚的感觉到那颗子弹穿入皮肉,声音、触感,他都清楚。
死神曾距离他只有那么几公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