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起来,站直了身体,她就背对着病床站着,并没有去看聂焱的脸。轻声说:“我已经不是你的法定妻子,你要做手术,只能自己签字,或者让子谈来。我能做的不多,现在来劝你,也是怕孩子将来没见过父亲。”
淡淡的怨气,浓浓的残酷。
法定的婚姻关系,其实最有力的时候,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,聂焱关于病症治疗的一切,都要通过梁柔来签字。但他们现在已经离婚,梁柔早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权利。
聂焱想怎么办,梁柔甚至连参与意见的资格都没有。梁柔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,现在对聂焱说些温情脉脉感天动地的话,梁柔也说不出来。他之前把事情都做到了绝路上。梁柔即便已经不在怪他,却也完全说不出如以前那么亲密的话。
扯扯嘴唇,怎么可能呢。
在经历了一年的冷战、别离,甚至是羞辱式的离婚之后,梁柔做不到扑倒在病床前,跟聂焱抱头痛哭。能做的也只是说明事实,告诉他,人做过的一切事情都要负责任。
他要为自己的任性负责,不仅是结束他们的婚姻,破坏他们的感情,还有治病的过程。
聂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但他一动,就头疼欲裂,只能慌乱的去拉梁柔的手,想解释,“我只是只是怕拖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