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。那也不必屈尊纡贵认什么继母。委屈你一路扶持了。”
十九郎见她生气,自嘲笑笑。却反而住了步子。看她一眼,又摆弄一下自己的衣襟。
“我没骗你。阿父爱红颜,但却从未娶妻生子,说是未曾寻到真正称心的那个人。”
罗敷眉头拧成结,不敢妄加评论。
所以东海先生的突然留书出走,便有了十分合理的解释——真爱难得,不能错过。
所以谯平等人对自己才会毕恭毕敬,一点怀疑的念头都没起——毕竟她是“唯一让主公动心的那个人”。
这一系列点滴的细节,初时看似不起眼,在某一时刻却忽然汇聚成溪,形成一个名为“巧合”的旋涡,把她牢牢卷在当中。
“至于我……”
十九郎知道她要问什么,垂下眼帘,眼中又出现了那种不合年龄的寂寥之情。
“我也并非阿父亲生。早在甲子之乱以前,天下饥荒席卷,饿殍遍地,百姓易子而食。那年阿父还是专典一城的将官,巡查路上,截住一个贩孩子的——一车的幼童,不是父母都没了,就是被自家父母丢弃的。层层叠叠,牲口一样捆着,都是将要供人饱腹的肉。”
罗敷轻轻“啊”了一声,指尖冰凉。十九郎脸上完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