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院子里。有事声唤就行。”
谁也没有伺候人的瘾。秦夫人既然不当她是侍女,明绣乐得顺水推舟。
罗敷于是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卧室。刚一推门,平白发现一丝丝不寻常。
梳妆台上多了点东西。小小的胭脂盒子旁边,赫然卷着一摞素帛。解开来,密密麻麻全是字,竟是一卷帛书。
帛书旁边的毡布上,摆着一枝毛笔,一小块墨,一束竹简,一个小刻刀。按顺序摆得疏密有致、赏心悦目。
罗敷怔了好一阵。左右看看,屋里没别人。
立刻知道这是谁干的。十九郎年纪不大胆子不小,这是第二次闯她房间了。
可这一次她没怎么生气,甚至觉得他干得漂亮。还不是是她自己要求的,“我要学识字。给我找点书本笔墨”。
他果然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吩咐,并且悄没声没让任何人瞧见。是不是该嘉奖他的“孝心”?
罗敷心跳加速,脱鞋进屋,关门上闩。不能让别人察觉自己在偷偷学文化。
点上灯烛,就着晃动的光影,将这些“书本笔墨”看了又看,又不由得头大。
有了这几样东西,自己便能读书识字?
——差不多。阿弟张览每日上学,带的不也是这些东西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