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难以表达的复杂意思,都能口齿清晰地概括出来。
她开始还谨慎着,生怕自己的变化让周围人看出来。但后来发现是自己多虑。对于饱读诗书的君子们而言,自己只不过是从侏儒变成了普通矮子,在他们眼里还是一样的矮。
倒是女眷们敏锐地发现了变化。
夏日炎炎,纺织工坊里一片蒸腾热气。窗外知了不倦鸣叫,把织机的节奏都带得一致了。有人织着织着睡着了,脑袋一下下的点。
罗敷跟众织女一起挥汗如雨。见胖婶已经热得头晕眼花,随口鼓励一句:“行百里者半九十,加把劲儿,你这匹布拿到市场上能卖至少五百钱!”
胖婶笑道:“夫人又跟我们掉文哩。”
罗敷一怔,才想起来自己怎么“掉文”了。“行百里者半九十”,哪本书里写的来着?似乎没读过……
大约是王放随口说的。
她没往心里去。飞快穿梭打线之时,心里惦念着蚕舍里的那些宝贝们。
春天里,她将众幼蚕拯救于水火。蚕舍里另派了两个手脚精细的妇女,专听指挥。总算是接过了王放的烂摊子。
随后,仿佛感激她似的,蚕儿们比着赛的长,一个比一个能吃。噬咬桑叶的声音嘈嘈切切,清晰可闻。
以致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