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敷憧憬着韩夫人工坊里的一架架硕大提花机,微微一笑,继续说道:“而更复杂的多色花纹,比如兽纹、夔纹、花鸟纹,再大的提花机也不能胜任,只能用花楼。这东西一般皇家锦署才有,织出来的华服丽锦,一般直接送进达官贵人的宅邸,寻常人也没资格用。”
“花楼织锦太复杂,单凭织工一个人,记不住每一根线该有的变化,也无法操作成百上千个束管综片。因此,需要提前将纹样编成花本,算是个蓝图。花本编成什么样,织锦的图案就是什么样。织造之时需要两人合力。一人在下方穿梭织造,一人爬到上方,通过花本来控制几千束经线的升降。这种织机,由于形似两层小楼,所以叫做花楼。”
她知道这般囫囵吞枣的讲解,男人们未必能立刻懂。盘算一刻,解释了一句:“假如将花楼织锦比作是打仗,花本便是那提纲挈领的兵书。有了这兵书,才能在织机上排兵布阵,上下纵横。”
罗敷不慌不忙说完,才发现身上有点热。看向自己的几道目光全带上了敬畏。
君子们只知圣贤之书里学问多,却不料,这世上还有更多的“学问”,是他们一无所知,甚至完全没在意过的。
罗敷顿觉难为情,微微红了脸,补充道:“花楼何其复杂,训练一个花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