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想的却是——袁行哪里敢敷衍卫婕妤的伤,不是王放下的令又是谁?就是这伤的来由,只怕也与今上脱不了干系。
卫清妍长叹一声:“那就是我错怪秦夫人了,我给大人陪个不是。这伤还要仰仗大人。”
罗敷却犹豫了,若真是今上不想让她好全了,自己又何必违背他的意思?她思索着凝视卫清妍燃起希望的秋水眸,记起初见时被她发现破了相却并不局促的样子,生出一些敬佩来。她掌权后宫,这一道疤就可以让有心人把她从云端推到泥里去。
罗敷平生有两件事不能忍,一是扯着面具做人,二是见到美人被毁容。她从药箱里拿出两个非瓷非玉的小瓶交给宫女,道:
“每天早上起身对着安息香搽一遍青色瓶子里的药膏,中午拿水兑两滴蓝色瓶子里的粉末洗干净,晚膳后搽第二遍,翌日早晨再洗去。”
宫女欲召外间御药局的宦官过来记录处方,卫清妍挥袖止住,道:
“秦夫人应知我为何让你独自进来,我依靠秦夫人,大人也不要让我失望。我不想令此事传扬太广。”
语气凝重得让她反感,好像她成了卫婕妤的私人,婕妤还不放心她。
丹参、防风、白鲜皮……罗敷接过宫女递来的笔墨刷刷写下瓶中药物的成分,头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