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是放心的。你要怎么弄,不用顾忌我的态度,反正你从未顾忌过。”
我定定道:“陆卫两家若有遗存血脉,只要安分守己,王放此生都不会再碰。外祖之事,或早或晚,迟早要平反昭雪。”
他翻过一页纸,在榻上坐起来,“你认为洛阳还能找出你说的人么?就是遗孤,也必定不会安分守己。”
我快要走出暖阁时,他微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:“好像是还有一个吧,不过已不算是我大汉的人了。陆氏送去西凉和亲的公主,听说入了青台山的道观?她的女儿嫁了匈奴的靖北王,还有个外孙女,那就是正真的北朝郡主了。至于卫氏……唯一活下来的,不正储在你的东宫里?”
他每说一个字,我就难以忍受一分。陆鸣虽不是我的亲外祖父,但我受其益良多,卫喻虽与我会面极少,但他的弟子作为少师悉心教导我,何况我身体里流着一部分卫家的血。
“小旗,去皇后那里看一眼,往后亦不必去了。”
我掀了帘子走出屋。
这个称呼他很多年没有叫了,算是给我的诀别,而我一句话也没有回应。
他向来是个很自私的人,做完了自己所想要做的事,哪里会管别人的回应?我猜他就算要等大限将至,也悠闲得像在作画品茗,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