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伫立在歪倒的碑石边,安然看月亮西移。
明日他祭奠故人,可能是最后一次了。河鼓卫已经筹备好,只等一声令下,便能了结这所有令他从前失了分寸的过往。
月上梢头,石头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短簪的影子,簪头雕饰成一朵兰花的形状。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靴底,仿佛不忍踏碎它初绽的芳华。
“陛下一直在这里么?”
王放回眸,皎皎月色一层层地铺满她宽松的长衣,衬得整个人便如临风开放的一朵雪兰。他望着她好一会儿,清湛的眼神才落在她黑发间的那根玉簪上。
花在他的瞳仁里,影子在他脚下。
他在这样近的距离里转过头,唇角却是微翘的,“你耳力不算好,没听见关门声。”
罗敷轻声道:“陛下何须再骗我,我坐在屋子里发了一下午的呆,要是隔壁进房关门怎么可能听不见。”
他见她神情沉凝,袖中的手指摩挲着某个物件,把嗓音放的温和了些,“你现在比下午清醒得多,还要问我问题么?”
罗敷都忘了下午要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,她明明没有做过让自己亏心的事,在他面前却总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好不容易扯出的搪塞,自己都听不下去。
也许是这张脸太过璀璨夺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