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氏的家主是他,他这几十年过得是居士的日子,养鸟喂鱼逗玄孙,身体也不好,就是个名义上的位子。有出息的小辈们都走文举的路径而不涉军队,不到逢年过节想不起他来,这厢却被今上想起来了?拟折子,怕是只图个名,毕竟常氏家大业广,后面跟着一串小官。
“敢问陛下……是何折子?请陛下示下。”
王放修长的手指在瓷杯上一弹,微笑道:“朕要你弹劾吏部拔擢考选官员贪污受贿一事。”
罗敷竖起耳朵不明所以,常玄义也一头雾水,直直盯着自己的桃木拐杖,半晌摸不出一点头绪。
吏部的差位都是肥差,受贿只要不超过限度,做国主的一般都不会拎到明面上来说。拔擢考选官员……是朝中出现了党朋之争?不可能啊,今上不是先帝,对结党营私不知管的有多严。民间士子呼吁扫出贪官污吏?可是五六月份的时候,不是已经砍掉一批贪腐官员的脑袋了吗?
定国公慢慢地拨弄着佛头朱砂手串,久久不用的脑子飞速地转着,忽地福至心灵,扬着嘶哑不稳的声线道:
“臣多嘴,贪污受贿一事,吏部考功清吏司干系重大,臣是否要在折子上点出来?”
考功清吏司……元乘?罗敷蓦然记起梧城的深宅院里,王放在前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