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过年她都是在玉霄山,年夜里两个老仆在饭桌上多加几个菜,饭后听师父在山崖上弹弹琴吹吹笛,一起慢慢晃回药庐,比平常迟些时辰睡觉,一睁眼就是第二年了。
过去的十七年什么也不用操心,等到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,虽然也衣食无忧,但总归不是顺风顺水、平静恬淡的日子。她适应了毫无拘束的生活,但自从她踏上南齐的那一刻,好像注定要卷进一场又一场的风波里。
深冬的阳光浮现在近窗的绿叶上,南方的冬天依然很冷,却总是有太阳,温和地照着她的心事。
罗敷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,觉得自己有点想他。
她不喜欢那么大的雪,也不喜欢那么多的人,她甚至对洛阳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,只是他在那儿,她的目光就在那儿。
是不是应该给他写信?只出去几个月的时间,倒弄得像什么一样……她捏着指节,过年这个理由应该比较充分,不会显得她很矫情,嗯,今天晚上就写好了。
她的眼神掠过桌案上的纸笔,晚上还要和大伙吃饭,还要看烟火,说不定还要到药局去,肯定没时间,不如现在就写一封吧?
罗敷跑到桌旁,拉开凳子铺开纸张,瞄了眼忙碌掸灰尘的侍女,极快地研墨落笔,顷刻间洁白的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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