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,看来里面的人已等候多时了。
烛台静置在桌上,桌旁的老人阖着眼打瞌睡,稀疏的白发被门缝里侵入的冷风弄得加邋遢,正是吴莘。
方琼毫不客气地敲敲木桌,“先生尚且可以抬抬眼赏光。”
前院判依言往椅子后靠了靠,双目浑浊中夹着一丝精光,扯起嘴角吐出几个字:
“晏小公子呀……”
方琼目若寒冰,“药局招待不周,先生屈尊深夜在客栈安歇,又传方某前来,真是好兴致。”他略略侧身,望向门板的方向,“这屋子离那位秦夫人的这么近,先生倒也真不怕被听壁角。”
吴莘笑道:“老夫一个快要入土的人还怕什么?倒是你方公子……也对,那丫头就是听到也无妨,迟早要知道的嘛。唉,难为小公子这么晚还过来一趟,只是后面老夫觉着都抽不出时间与公子畅谈,加之那药局的床着实硌骨头,才另寻个清静之地跑到这客栈来的。”
“听闻先生与那位京城药局的方医师早年有过节。”
吴莘打了个哈哈,“这个么……也是原因之一。”
方琼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,淡淡道:“你既然知道我在找什么,眼下就将明白的事都说出来罢。我无意为难你,希望你也莫要像十几年前那样糊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