署足不出户,挽湘只在那年的出榜唱名时远远见过状元郎一眼,此后就再不能忘怀。两人的交情是在贬谪后开始的,方继那时已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,还有女郎肯赌未来陪他,震动之外便暗生情愫。勾栏出身的女子很容易知足,心上人待她好,便一辈子都不会贪求,方继若是真有生命危险,她守着那份相濡以沫的感情也能过下去,何况还有年事已高的婆婆要照料。
罗敷自问做不到这么豁达,她对这位州牧的好奇达到了顶点,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风采。王放在他的教诲下从七岁长到十二岁,正是男孩子最容易受影响的年龄,要是她见到他,是不是也应当行弟子礼……她这么想着,脸颊就慢慢红了。
挽湘用素手拨弄着玉镯,“我在菡水居最高的楼层上日复一日地等,以为他会从少师做到太傅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但突然有人告诉我,他会被迫离开京城,到一个偏远又不知名的地方去,甚至可能丢掉性命——我那时真够高兴的,高兴到在路上遇到他,都不敢和他说话,怕他看到我觉得我在幸灾乐祸。其实我每天睡觉时都会想,要是他当了大官,娶了哪个氏族的闺秀,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,可是他落魄得很,正好可以让我钻了空子。于是他冷冰冰地待在租来的房子里,我兴高采烈地做饭洗衣,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