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他干净利落地回答。
我很早就听说东朝过目不忘,几天下来发现他仅是将字形印在脑中,等要用时如看书一般翻出来应付。那背五蠹时跌宕起落的语调,是他拿来糊弄我的。
我收回竹板,将一块枣糕塞到他手里,走回书架随手抽出本书。
“明日把策论交给臣。今天开始上《外戚世家》,殿下要好好听课。”
宫外又开始落下零星的雨丝,飘进窗里,染得屋里寒气渐生。我拉上帘子,点亮灯烛,把火盆挪到屏风架子后面。
他的脸上有了些暖意,别扭道:“我不冷。”
“臣冷。”
午膳前我终于解开他脚上的绳子,内侍的手法很好,拴得牢又没有阻碍血脉,只留下几道印子。他坐在地上缓了缓,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衣物,我去拉他,他才拽着我的衣袖慢慢立起。
太子取过镜子,给自己束了发。他生了副好皮相,这么一打理,有点毁。
我善意地提醒:“待会儿付都知来了,问殿下的头发怎么回事,殿下怎么回?”
太子神采奕奕地转过来,“先生也觉得好看么?”
他脑后有一绺发丝不听话地翘着,根本没束上去。我忍了几次还是没忍住,合上书道:
“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