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河鼓卫统领就是输了也没什么惭愧的,要是打得好,说不定还能将他调出这小小的黎州去。众人格外明白他的心思,不少人为他捏一把汗:虽说这位陛下从进大营开始就没摆架子,可也不是一个武官能拿着随意摆布的呀?何况指挥使还在场呢,陛下一走,他必定要受罚。
谢指挥从晕眩中拉回神智,事情已成定论,他也不想把后果全往自己身上揽,便气若游丝地道:
“季统领,您看这……”
今上袖手站在台子上,显出些看戏的神情。
卞巨哗啦啦抛下怀里的刀剑,低下头看到自己衣上全是灰尘,厚着脸皮对王佥事说:
“恐怕佥事大人先于总旗等人使出真功夫,他们一个个都缩手缩脚、不敢上台比试了。大人不妨在今日选拔之后,再和季某讨教?”
王佥事骤然把两道浓眉一皱,卞巨赶紧追加了一句:“也是在这些孩子们面前,断不会折了大人的威名。”
今上轻轻咳了一嗓子。
卞巨没有正经进过军队,从小在宫里长大,让他暗杀个什么人、训练些同样与高门贵胄打交道的在京河鼓卫,丝毫没有问题,但言语上对付有心挑衅的军人,就难免势弱。统领太实心眼,要不是这性子没有妨碍到内卫公务,他早就被外放出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