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的好天气。
州卫大营安设在城外,与都指挥使司的联系断了数日,只由南下的暗卫等人维持通信。指挥使萧仁的族兄萧佑任季阳知府,明着是越藩的人,萧仁在黄知州被今上丢下牢狱后及时称病,一直在家休养生息,以示明哲保身的中立态度。他手下官员来路众多,一部分忠于南安,一部分是墙头草的模范;至于黎州卫指挥使谢昴,在今上与州卫王佥事比试箭法后利索地倒向洛阳,从都司衙门出来后就没回去过,而萧仁派去一同督查形势的那名佥事,也意料之中地不见踪影了。
“陛下,递交匈奴来使的文书约莫后日就能到京城。”
单独辟出的营房内茶水初沸,袅袅腾起的水汽在手指上凝结成露珠,晶莹剔透。
王放淡淡应了声,宽大的袖子掩住指尖,卞巨隐约看见道绿色的光。
他摩挲着从手钏上取下的水晶珠子,水汪汪的一颗,像明润的眼睛。
卞巨察觉案上的公文只被浏览了一半,粗瓷杯里也是空荡荡的,不禁担忧起来。自从几日前暂驻赵王府的属下来信,陛下的心情就有些不对,他那天正例行公事念密报,说到抓了两个审雨堂的女刺客,其中一个曾经在禹县的道观里待过,今上就叫他不需再念,并让他把一堆信件给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