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船在水流中心打着旋,掌舵的士兵挥汗如雨,力图控制方向。上游河道巨变,水流的力量当面扑来,立时将轻型船只推向江心。连环舟上的铁索连了起来,鹰船不得不跟紧它们的位置,突然疾风掠过,一朵黑漆漆的乌云飘到上空,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朝士兵们砸下,好几盏灯笼葬身深水。
只有闪电供给光亮,吴邵喘着粗气让船重新恢复行动避开火药,用耳朵判断船只被江水冲走的数量。战船此刻全然成了蝼蚁,在蜿蜒曲折的水道里横冲直撞,那些张皇的叫喊烙铁一般刻在他的胸口,他太阳穴青筋暴起,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水流方向———仍是看不见多少士兵在咆哮狂怒的波浪间失去踪迹。
这一夜分外漫长。
大雨从子时下到卯正,东方终于微亮,吴邵的盔甲湿透了,独自半跪在船头,犹如石像。
副将狼狈地抹去面上汗水,硬朗的声线带了哭腔:“将军,一半船都不见了!这条河……下面是断崖!”
吴邵双目尽是血丝,呼出一口浊气,果断道:“换路,剩余的人都跟紧了!”
第154章 东食
罗敷受够了潮湿的天气,尤其是快要入夜的时候,树木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响,是山雨欲来的前兆。
她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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