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害君亲,悖伦烝母,这难道还不算迷失!他选贤任能勤政爱民都不假,可那些只能算‘小德’,他犯下的,是鬼神不佑天地不容的大罪啊!”
“可是鸢儿她……”程昱本能地还想辩解,在父亲的疾言厉色之下,却又有些胆怯。
定国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你自幼同皇上交好,为父知道;你一向跟苏家女儿亲厚,为父也知道……可是昱儿,你不能被情分蒙蔽了双眼!皇上心里糊涂,你若是跟着他一起糊涂,就只能做一辈子随波逐流的佞臣了!咱们定国公府世代忠良,靠的是什么?是‘清醒’!如今的局势,你应该明白——皇上是可以做个明君的,前提是苏家女儿必须死,那个悖伦所生的孽种更加不能留!”
“父亲,就算他们有错,那也不是咱们该管的事……”程昱的底气已经弱了。
定国公摇摇头,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看来你还真是糊涂……譬如父母身上生了毒瘤,你既已看见,岂有不管的道理?即便父母恨你怨你,你也该尽你的本分把那毒瘤割了去,如此方是真正忠孝!”
程昱没有接话,挺直的脊背已经垮了下去。
定国公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,颓然叹道:“为父知道你重情义,可是……你要知道,在‘情义’之上,还有‘大义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