旭才不过十三岁,虽从小就有冯南南的教导,可到底是少年心性,藏不住事,语气里不乏狠毒,“那怎么办?就任由着,这事过去?我一想起来景砚还活着,就不得安生。我日后可是要当……”
“你急什么?”冯南南立刻打断了他的话,“等着,忍着,只要不失圣心,总有机会。”
她是最擅长忍耐不过的。她原先只是冯家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庶女,只因为在一次晚宴上隐约察觉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元德帝的心事,拼死一搏,才有了冯嘉仪的远嫁,自己的入宫。再是乔家的倾覆,陈家的覆灭,到如今,她已经等了许多许多年。她走了这么远,依靠得就是揣测顺从元德帝的心意,这才是世上最锋锐的利器,别人都不明白。
但最后还是她赢了。无论是陈皇后还是姐姐,都死在了她的前头。
冯南南想起这些,耐不住得意地笑了笑,摘了手边那朵盛开的芍药,“陈家死干净了,可景砚还没有,他在太清宫里待着,即使是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不在似水般温柔,“可没什么比死人更叫人安心的了。我要他死。”
乔玉从御膳房出来的时候,太阳老高,已经快要午时了。他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,越近中午越忙,白旭三没有办法,就随意收拾了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