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见血封喉的毒药眼看就要夺去他的性命,苟梁取出银针,插入他的脑中,悲悯地看着他,轻声说:“师父,徒儿,怕是要让您失望了。”
    鲍轼目眦尽裂,但却被生生被吊住了一口气。
    他意识清醒地被苟梁四肢钉在无漠城城楼的漠字上,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,被他眼中的蝼蚁或者说玩具泄愤地活剐,一次次濒死又一次次地从鬼门关救回。直到一个月后,正道那些丧亲丧师的人终于发泄完心中对魔教的痛恨,并签署下与魔教何解,绝不主动与魔教为难的协议,从无漠城离开。
    苟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。
    怜悯地看着烂肉一团却偏偏还万分清醒的鲍轼,他说:“师父,你死的很有价值,江湖从此平静无殇,你一定很欣慰对不对?你放心,你死后,徒儿定会将你和楼欢师娘葬在一起。你不是答应过她,生同衾,死同穴么?”
    鲍轼不甘地无声嘶吼,最后竟生生地被气死了。
    也不知,是因为他最恨的别人怜悯的目光;还是因为为祸江湖的多年心血毁于一旦;又或者,是因为他的不肖徒儿,要将他与自己毕生的耻辱、一个曾将他养作面首过的女人葬在一起……
    *
    十年后。
    南山剑派,无尽崖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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