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
宗杭原地站了一会,目送着易飒离开。
还以为,她中途会回一下头,结果没有,她走得似乎很轻快,迎着阳光——日头居然爬得这么高了,张开的金光很快就把她收裹了进去。
揉了揉眼睛再看,她已经走回营地了,营地到处是人,到处是帐篷,再怎么仔细找,也找不到了。
宗杭往回走,腿上没力气,像灌了铅,拖拖沓沓,走了很久才走到车边,司机早等得不耐烦了,探出头来问:“什么事儿啊?这么久!”
宗杭说:“没事。”
他坐回车里。
车子又开起来了,颠颠簸簸,摇摇晃晃。
宗杭觉得掌心有点硌。
他松开手,掌心汗津津的,还卧着一条塑料小鱼。
行李里,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,下车时,他一翻再翻,才从钓鱼机里揪出两条小鱼,一条翠绿色的,一条红的。
红的揣在兜里,绿的攥在手心,原本想着,她同意了,他就塞给她,这叫信物,红男绿女嘛,她拿绿的,他拿红的,两人又都可以下水,比作鱼也不违和,多应景啊。
谁知道没送出去。
宗杭看了会,小心地把小绿鱼也塞进兜里,然后捂紧兜口,像是怕谁抢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