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婶儿一提起儿媳就止不住了,拉着唐大姐的手,一面絮絮叨叨的说着,一面还小心的控制着音量,唯恐把里屋的儿媳给吵醒了:“我领她去医院瞧过了,人家医生说了,她这胎有福气,是入冬那会儿生,天气稍微有点儿冷,反而对大人好点儿,一个月不洗澡也不难受,而且到了那会儿,各项供应是最多的,亏不着嘴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的,我还是有点儿担心。”
“你们知道不?早些时候,红玫最爱吃肉了,就喜欢吃放了大料的卤肉。可这半个月,她都不爱吃肉,只捡新鲜蔬菜吃,还好国家政策放宽了,只要不是刮风下雨的,菜农们就会挑着担子去县城郊外摆摊卖。可这老不吃肉哪里成呢?我就拿肉票跟老姐妹换了鱼肉票,炖鱼汤放豆腐给她补身子骨。”
从吃的说到穿的,又谈到闲在家里无聊的问题,唐婶儿告诉亲家母女俩,她已经托人留意着录音机票,攒够了钱就等着拿票买个回家,给唐红玫解解闷。
及至八点半,唐红玫迷迷瞪瞪的醒来,她一贯睡得沉,也就是刚嫁过来那段时间有些不大适应,经常许学军起了就跟着被闹醒,到了现在,哪怕隔壁李旦妈又在骂闺女,她也照样睡得喷香。
掀开被子正要穿衣,她的手碰到了搁在枕头边的新衣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