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三个儿子已各有了子嗣,女儿尚待出嫁,往后若分产析居,加上女儿奁田,每人不足五十亩,家计必然窘涩。而且,儿子们全然务农,没有读多少书,他心里还是盼着孙儿们能好生读书,来日谋个仕进,也让亲族们瞧一瞧,偏房也能出良才。
不过,一想自己须眉将白,却去认一个孩童做父亲,必定会遭亲族耻笑,念及此,脸顿时涨红。何况那孩童顽话哪里能当真?心念这一上一下,竟已后背汗湿。他苦笑着长叹一口气,正要将念头丢掉,心底却忽然闪出一个名字:王盆。他心里不由得一紧。
听王小槐所言,这过继一事,是王盆的主意。恐怕也只有王盆那禀性,才想得出这等计谋。这些年来,王盥时常会想起当年祖宗牌位被污一事,当时其他堂兄弟都在庭院洒扫,只有他和王盆两人在祠堂里,而王盆的职责是擦拭供桌。唯有王盆才有时机将砚台偷偷搁在供桌上,设法拨落到地上,再用墨染污那牌位。来了这乡里后,两人不时也会碰面,王盥却从不愿睬他,王盆似乎也不敢跟他对视。这时一想到王盆,当年之冤又翻涌心头,不由得生出一阵气恨:即便我不愿,也不能让王盆得计。何况,虽然年纪悬殊,侄儿认叔为父,也并不悖礼。
他不再多虑,揣了些钱,独自徒步走到县里,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