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力压住慌怕,勉强打着招呼,匆忙回到家里。浑家迎面出来,一见他神色,忙要问,他却径直奔到卧房,将房门关起来,全身一软,坐倒在门边,身子抖个不住,像是着了伤寒一般。虽是暑天,却冷得牙齿咯咯打战。
直到傍晚,他才回缓过来,全身却虚乏之极。半晌,才强挣到床边,躺了下来。浑家进来唤他吃饭,他却连应一声的气力都没有。浑家以为他着了病,忙去给他熬了碗姜水,扶着他的头给他灌下去。喝下去后,肚里一阵暖,头开始发昏,他便沉沉睡去。
直到第二天上午,被前头窦家的哭声惊动,他才醒来,浑身是汗,身子无比虚乏,像是从一场凶梦里爬出来一般。他吃力坐起身子,怀里有些硌,伸手一摸,是那个布卷儿。他慢慢打开布卷,里头是一把乌油油的木匙。盯着那木匙,他心里一抽痛,忍不住哭了起来。又怕被人听见,忙一把抓过旧床帐,把脸蒙起来,抽抽噎噎又哭了起来。正哭着,浑家忽然推门进来,一眼看到,惊在那里。他忙用那床帐擦了一把,抬眼一瞧,儿子也跟了进来,父亲则站在门外,一起惊望着他。他慌忙用那块旧布卷住木匙,塞进怀里,随即背过身,装作整理衫子。浑家问道:“你这究竟是着了啥病?”他应了句:“出去!莫管我!”浑家略顿了顿,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