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香匙,可到处都烧得一片焦黑,哪里寻得见?他心里一阵怨苦,却不知还能如何。
妻子严氏见他能行动了,便拿出一张请人写好的休书,借了笔墨,又请了隔壁沈核桃夫妻来作证见,强逼着他画押。他知道留不住,只得接过笔画了押。儿子才八岁,他养不活,妻子便带着一起回娘家去了。幸而家里还剩得些粮食,藏在一只瓮里,没有烧掉。他独个儿便每天煮锅麦粥,熬过了那几个月。
那水渠终没能开通,秋后,他那二十亩地,佃户只收了八石麦,来跟他求情。若是以往,他自然要极力作难。可这时,竟没了心力去争执,便照五五分成,收了一半的租。到了冬天,御寒的袄子也全都烧没了,他独自缩在那漏顶卧房、破床角落,裹着旧被子,冻得不敢出去,时时忍不住便要呜呜咽咽地哭起来。
正月间,沈核桃来问他,是否愿意一同去杀王小槐,他心里积的怨愤顿时腾起来,强挣着一起去了。杀掉王小槐后,他却并没舒心半点,反倒越发虚弱。那护持他半辈子的天理如雪一般化去,他再寻不到依傍。
王小槐还魂闹祟,他更是怕得无处躲藏,忙去求拜相绝陆青。陆青见了他,静静注视了片刻,那目光冰一般,让他心底发寒。陆青慢慢言道:“恒卦生久,刚上而柔下。刚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