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油轻轻浇到床铺上,而后端起床边桌上那盏粗陶油灯,将旧床帐燃着,将油灯丢到桌脚,像是伸手打翻了一般。扭头一看,秦孝子睡得仍酣,便快步出去,将门从外头扣死,而后翻墙躲回了家。等到沈核桃发觉起火,和严氏一起赶过来呼救时,他才开门出去,混在村人堆里救火。
只可惜,秦孝子竟从窗户逃了出来,保住了性命,严氏只能医治照料他。贺中棍儿也不敢贸然拿那木匙去寻王小槐,这事一旦说破,便是纵火证据,他只得暂忍着。那木匙藏在家中,他不放心,便日日都贴身揣在怀里。严氏偷偷催问埋怨了他许多回,他却只能不住劝慰。
过了三个月,秦孝子能下床后,严氏竟自作主张,逼着秦孝子休了她,而后偷偷求贺中棍儿:“我如今已得自主,这望楼村我再不愿回来。我先回娘家,你赶紧把那事办了,得了钱,去接我。咱们一起去外路州,寻个好地界,安稳过活。”他忙点头答应。
严氏走后,他愁了许多天,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妥当法子,能瞒住这纵火偷匙的罪证。再看着秦孝子那瘸腿烂身的样儿,更是惴惴难安。
转眼到了冬天,他怕严氏焦心,便取了些钱,带着儿子到宁陵县里买了一坛酒、两腿羊肉、一匹缎子,打算先去严氏家提亲。刚买好,才要离